幻灯二

孩子喜悦的心情说说(家庭成长故事孩子来了:喜悦or焦虑?这个家庭的经历是千万家的缩影)

【特稿97】孩子来了

当妈妈后,宋月芦曾一天内做了23件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当绝大多数人不再为温饱所困,生育,在基因延续和补充新生劳动力之外,被赋予了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隆重意义。

在快速转型的社会,新生命的诞生,给无数平凡的家庭带来喜悦,也带来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焦虑与烦恼。

在这些各不相同、琐碎繁杂的经历面前,统计学意义上的育儿成本,再精确也经不住推敲。

手机响了,是业务二科室的同事打来的。于木子眼看着屏幕从闪烁到黯淡,却腾不出手去接听。

她要扶稳正在工作的电动吸奶器。嘟哒、嘟哒、嘟哒……听着无限循环的电机声,于木子有些烦躁不安。

正是午休时间,于木子窝在公司会议室角落的沙发上,用围巾裹着上身,身旁放着储奶袋、冰包、奶瓶。

这是她产后返岗的第3个月,儿子果果出生的第6个月。

新生命的到来给两代人3个家庭带来天伦之乐,同时也带来了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困境。作为孕育生命的妈妈,于木子被一点点推到了焦虑与压力的最顶端。

“我知道当妈不容易,可没想到这么难。”果果半岁时,于木子被诊断为中度抑郁和重度焦虑。

2018年,我国出生人口1523万人,这意味着,平均每天有4万多个家庭被卷入养娃大军之中。无论是一孩还是二孩,这支队伍里冲锋在前的,大多数是像于木子这样的普通妈妈。

买不来的准备

再次确认吸奶装备已清洗干净后,于木子快速离开会议室回到工位。还有一点时间,她想抓紧打个盹。现在距离她今天第一次睁眼,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

凌晨3点多,果果在客厅的婴儿床里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本就没睡踏实的于木子惊醒过来,知道孩子是饿了。她翻身起床,从冰箱里取出备好的母乳放进温奶器。

28℃,29℃,30℃……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跳动着。这大概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坐在黑暗里,于木子拿起手机,随手翻到了临盆之前拍下的孕照。照片里,她和丈夫许浩笑得很甜,仿佛已经为肚中的孩子做好了所有准备。

果果的降生,确实是计划之中。

于木子和许浩同窗10年,结婚4年,婚后除了享受二人世界,于木子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她在沈阳一家管理咨询公司做企业管理咨询顾问,销售业绩连续几年排名第一。在全国,这样普通的80后家庭比比皆是。

似乎连婚后遇到的问题也普通得不值一提——催生。前年,于木子过了30岁生日,在老家的母亲李美洋每次打电话来都会念叨娃娃的事,还拍着胸脯保证,“你只管生,有老人帮你照顾,也不耽误你工作”;另一边,许浩是三代单传,公公婆婆虽不明说,却也旁敲侧击地表达想抱孙子的愿望。

于木子的背奶装备:吸奶器、冰包、储奶袋、消毒酒精等。

于木子不是没有顾忌,她和许浩当时每月收入不到两万元,房贷、车贷、车位贷等固定支出就近万元,养得起孩子吗?自己处于事业上升期,如果怀孕,不就会把好位置拱手让人吗?

“在这个时代,永远都没有生育的好时机。”已为人母的宋月芦是于木子的大学同学,她的一番话说进了于木子心里,“只要你没计划当‘丁克’,晚生不如早生,趁年轻风险小,孩子也更健康。”

算是半推半就,夫妻俩开始备孕。半年后,验孕棒上出现了两道杠。那一刻,出自本能的喜悦压过了于木子心里所有的不确定感。

宋月芦把于木子拉进了“宝妈联盟”微信群。2015年,为了解答妈妈们孕产期间的常见问题,沈阳一位产科医生成立了宝妈联盟,后来成了宝妈们相互帮助、分享经验的场所。从不断跳入手机的零散信息起,于木子开始建立“母亲”的身份认知。

像是要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客,于木子一头扎进了母婴用品的深海里。在她长长的“待产用品”清单上,记录着多方对比后敲定的品牌,物品名称、数量和各电商平台价格对比。去年双十一,她一口气买下了包括配方奶粉、尿不湿、奶瓶、抚触油、棉柔巾、婴儿床在内的85件商品,花了3万余元,其中不少用品都是从德国、日本等地直邮。许浩埋怨她乱花钱,于木子反而笑老公懂得太少,“如今吃的用的不少过不了安全关,大人能将就,可不能让孩子遭罪。”

因生育而炼成的“消费专家”还有很多。有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双十一,仅在一家电商平台上,母婴品类成交额就达到近149亿元。

就算无比小心地选择,也不能保证不会“踩雷”。周馨与于木子在同一产房,孩子先后出生。宝宝半岁时,她使用的一款婴儿核桃油被检测出邻苯物质。看了网络上对婴儿体内塑化剂超标危害的描述,她好几晚都没睡好。

去年除夕前两天,凌晨1点,果果出生。“男孩,七斤三两。”在产房外伸手接过助产士手里的小人,许浩觉得熟悉又陌生,“我当爸爸了?”

疼了一天一夜的于木子以为自己熬到头了,可接下来的慌乱却让她此前的所有准备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病房里,医生简单嘱咐几句就离开了。许浩忙着去办手续,婆婆翻看着手中全是英文的奶粉罐不知道该盛几勺;公公去买刀纸,却错买成了卫生纸;母亲眯着老花眼,努力想找出小流量的奶嘴……

果果出生后的第一夜,一直哭闹,此前一直自诩有带娃经验的老人们全懵了,围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一大早,许浩就请来月嫂紧急救场。

短暂的狼狈后,新生命带来的欢乐在每个人心中荡漾开来。果果攥紧小拳头或是打个哈欠,都能引来大人们阵阵欢笑。于木子记得,宝宝出生第4天就能歪着嘴笑。每次喂奶,果果总是先吸两口,抬头对妈妈咧嘴一笑,再埋头吃奶。吃着吃着,又抬头咯咯一笑。那时候的于木子,心都被融化了……

哄睡、清洗奶瓶,于木子再次躺在床上,窗外已有微光泛起。“卸货”半年,手上的动作愈发熟练,可心中的不真实感还没有褪去,“我真的当妈妈了吗?”她时不时会这样问自己。

担不起的期待

于木子的问题,总能得到现实有力的回答。

一大早,果果屁股上突然出现了两大片湿疹,于木子一面抹湿疹膏,一面没忍住掉了眼泪。李美洋只能催着女儿洗漱穿衣出门上班。

57岁的李美洋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搭乘3小时绿皮火车住进女儿家。当了一辈子中学老师,她以为,带孩子怎么也不比教书难。30多年前,李美洋的产假只有40天,于木子刚满月就被送到附近一间私人的家庭托管所,“她不也好好地长大了吗?”

于木子不这么想,“以前那是条件所限,过去就过去了。”她把自己性格中的敏感脆弱归咎于婴儿时无人陪伴欠缺安全感。现在日子好过了,她想把自己在精神和物质上的缺失,加倍地给予果果。

周末时,于木子一边带果果,一边整理销售表格。

直到现在,李美洋还不太适应女儿立下的种种“规矩”。冲奶粉的温水要过滤3次,奶瓶每次使用后要用专用洗涤剂清洗,连她穿了20多年的化纤睡衣也被强行换成纯棉面料,“说宝宝皮肤娇嫩,摩擦多了会长湿疹。”

因为带孩子,过去关系很好的李美洋和于木子母女摩擦不断。有时候,为了一个没洗干净的奶瓶,两人都能大吵一架。李美洋不止一次在出门买菜时偷抹眼泪,她觉得委屈,也觉得困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真的这么不中用?”

许浩毫不避讳承认对儿子的预期,“我希望他有比我更多的自由选择权。”因为这个指向并不算清晰的目标,许浩甚至常觉得恐慌,恐慌一丁点小差错就会给儿子带来终生的不利影响。有一次,于木子抱起果果摇晃了两下想逗他开心,一旁的许浩突然厉声制止,“不能晃!网上说这样会影响宝宝脑部发育!”

为了用最先进的方法育儿,周馨在生产前就花重金预订了金牌月嫂。一开始,月嫂说什么她都照做,还时不时被挤兑不会拍嗝不会喂奶。后来,发现月嫂做的和自己上网查的不一样,周馨又犹犹豫豫不敢吱声。说了,怕惹得月嫂不高兴对孩子不好;不说,万一月嫂真的错了呢?

临出门前,于木子的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因为上网搜索了“湿疹”,好几个母婴类APP忙不迭地给她推送相关文章:《得湿疹的宝宝,妈妈应该牢记这几件事》《还这样做呢,怪不得宝宝湿疹一直不好》……

满天飞的育儿信息加剧了养娃这件事的隆重感,可是相互冲突的说法和蕴含其中的成功学影子,却只会让焦虑和困惑的情绪在家庭中被放大,再互相传染。

“全世界都知道如何养孩子,我也知道别人如何养孩子,却好像怎么也养不好自己的孩子。”

挤不出的时间

11:50,许浩打来电话,劈头就问是不是于木子没忌口吃了辣,果果才会起湿疹;孩子起了湿疹当妈的为什么不请假半天带去医院看看。两人吵了起来。老公没有道歉的意思,于木子直接挂了电话。

她蹲坐在楼梯间,靠着冰凉的墙壁。哭不出来,就是觉得胳膊疼。

于木子已经做了太久的超人了。怀孕时,她平均每月要做10项产检。为了节省时间,她每次去医院都尽量安排三四项检查;如果要请假,就利用周末或夜里提前完成工作。怀孕3个月时,为了见大客户不迟到,她疾跑好几百米,当天晚上还“见了红”。孩子出生后,她白天上班,晚上到家立马就从老人手里接过孩子,陪玩、哄睡,还要清洗隔尿垫。

如何把有限的时间精力分配到无限的事务中,是宝妈联盟里常年讨论的话题。

翻看日程本,宋月芦曾经创下一天内办完23件事情的纪录。从零点给儿子卷卷预约疫苗接种,到时钟再次接近24点时,她还在修改第二天要向客户展示的PPT。“我的时间被精确地划成一个个小格子,每一格都填上了孩子、家庭、工作,没有一格能留给自己。”

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显示,中国有超过3亿妈妈,43.4%每天睡眠时间少于6小时,33.7%没法一觉睡到天亮,67%深度睡眠不足。于木子在宝妈联盟里抱怨返岗后没安心睡过觉,不少妈妈都深有感触地附和。有一阵子,宋月芦失眠,特别怕看到床。夜深人静睡不着,再听着老公发出的呼噜声,她觉得比白天还难熬。

只要宋月芦不提,丈夫黄哲就不主动参与带娃。现在卷卷快2岁了,宋月芦顶多能指望的,就是自己在给宝宝洗澡时,黄哲帮忙放热水和铺浴巾。“他说怕添乱,实际上还是觉得这是当妈的分内事。”

几年前有调查数据显示,我国女性就业率达到73%,是全世界女性就业率最高的国家之一。“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变了,观念却没有变。

每次于木子和母亲起争执,许浩总是劝她,老人快60岁了,白天夜里连轴转,要多担待。可只要果果稍有不适,他就把一连串的问题抛给妻子。“月芦是‘丧偶式’育儿,我家是‘诈尸式’育儿。”当着丈夫的面,于木子有些尖刻地总结说。

许浩不恼,只是憨憨地笑笑,“男人嘛,一是养家,二是把好家庭的船舵。”他过日子像经营生意,自己加班赚钱,妻子分心带娃,短期看挺难,从长远讲都有好处。

可妈妈们觉得,有时候压垮一个人,只需要一件琐碎的事情。“我必须要活得像一支队伍,才勉强算得上是合格的母亲。”宋月芦掰着指头数自己的“职务”,厨师、采购员、早教老师、家政员、养老护理员……

幸好卷卷已经是个懂事的男孩。有一天,卷卷照例吃了宋月芦做的早餐,看儿子吃得挺香却吃得不多,她忍不住提高声调说:“不许挑食!”

卷卷没吭声,直到晚上睡觉前才趴在宋月芦的耳边说:“妈妈,早上的青椒太难吃了。”

儿子的体贴让宋月芦觉得特别温暖,所有的苦累都可以一笔勾销。即便如此,每当孩子发热咳嗽当妈的就首先被“追责”时,她心里也会委屈。

“孩子带得好是所有人的功劳,没带好都是当妈的不对。”这句在宝妈联盟里盛传的话,看似是抱怨,“你知道吗,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真亏欠了宝宝。”于木子摇摇头。

得不到的选择

于木子们的“亏欠”,并不止于此。

怀孕的喜悦褪去后,于木子有些心虚。几年前,她目睹了怀孕同事在领导软硬兼施之下主动离职。虽然明知道这样是欺负人,“可轮到自己,却觉得怀孕有愧于公司。”

身体显形前,于木子严守秘密实行“隐孕”;果果出生后,她休产假未满3个月,就主动返岗。她说,不希望让领导和同事觉得自己当了妈就会耽误工作。

心疼妻子,许浩曾提过让她暂停工作的建议。可一方面于木子不愿当全职妈妈,另一方面,孩子出生后的各种花销,也让她当不起全职妈妈。

在中国,“全职妈妈”未被认可为一种职业,无法享受社会补助或福利津贴。2019年BOSS直聘发布的《中国职场性别差异报告》数据显示,未休完法定产假就返岗的职场妈妈达74%。

于木子上班不到一个月,果果感染了轮状病毒,上吐下泻一个星期。于木子一边陪着孩子打点滴,一边开电话会议;只要事先安排,一周以内的出差她从不拒绝;拿到手里的项目,无论多难啃,她也不会推给别人。即便如此,她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减少加班,偶尔错过会议和培训。

这个曾获评全公司东北区优秀营销人的白领发现,上司不像以前一样看重她了。

“在部分行业,业绩不只出在上班时间,还出在加班时间。”辽宁百联人才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郝红宾在人力资源岗位工作18年,她调研发现,在生育前,像于木子这样的女职工可以和男同事一样,随时处于工作状态。“但当她们要把过去加班的时间用于育儿时,企业就不乐意了。”随着法律的完善,企业直接辞退怀孕员工的事件越来越少,但被边缘化、晋升慢依然是许多职场妈妈的困境。

社会快速发展和转型带来了机遇,也加剧竞争和焦虑。宋月芦的一名男同事曾半开玩笑地说,当妈辛苦,可不能因为这个就挡着不让我们往前冲吧?

在郝红宾看来,企业看重和选择更能创造价值的劳动力,这种出于经济利益的考量本无可厚非。“想从根本上化解职场妈妈受到的偏见,就要把放在用人单位肩上的保护成本,用社会保障制度承接过来。”

在一些发达国家,政府会给予全职妈妈一定的津贴,并提供完整的社会保障;为了减轻职场妈妈的负担,一些国家还会给予男性长达半年多的带薪陪产假。

郝红宾表示,自二孩政策出台后,陆续有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呼吁出台配套政策。在上海、南京等地,均出台相关文件,旨在构建0~3岁幼儿托育服务体系。“让专注家庭的妈妈有保障,让愿意工作的妈妈脱得开身,妈妈即使是超人,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要等到这一天,于木子还得熬一熬。13:45,总经理把她叫去办公室,这已是一个月里的第3次谈话。

“照顾宝宝很辛苦,工作难免会跟不上,给你换个清闲的岗位歇歇吧。”

“老大,我的业绩还排在前五,等我过了这段就好了。”

“过了这段,还有下一段。选幼儿园,读小学,考大学,都得你操心……”

一番“协商”,于木子转岗到非核心部门,薪酬下调40%。她冲到天台痛哭,天空灰蒙蒙地,像一块玻璃天花板要压下来。

于木子记得,那天是7月1日,是果果出生后,她经历的最糟糕的一天。

向前走的生活

18:00,于木子坐在小区的花园里。“既然调岗了,索性早点下班。”她回忆起当时的心情。

可她不敢回家,怕看到果果就会忍不住掉眼泪。“哺乳期间,母亲不准我哭,说会减少乳汁分泌量。”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于木子觉得自己被裹进了一张透明的网,喊不出、冲不破。白天她能机械地工作,到了晚上身体精疲力尽,大脑却异常活跃,各种念头不断闪现:肚皮褶皱像老太婆,老公会不会嫌弃我;工资降了,婆婆会不会埋怨我花她儿子的钱;果果腿纹被诊断出不对称,他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

7月中旬的一天黄昏,李美洋外出买菜,许浩还没下班。果果因为胀气哭闹不止,头一晚只睡了4个小时的于木子抱着孩子不知该怎么办。

果果又想打挺挣脱,不等大脑发出指令,于木子的双臂开始收缩,使劲勒住了怀中的儿子。

果果感觉到痛,反而停止了哭闹。突然的安静让于木子回过神来,在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病了。

“产后抑郁”,已不是一个让人感觉陌生的概念。在我国,有抑郁情绪的产妇达到80%,其中8%~40%的人最终可能转化为产后抑郁症。稍加搜索,就能找到不少产后抑郁母亲自杀的社会新闻,有些还搭上了孩子的性命。只是,想要正视或者承认产后抑郁,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孩子出生后,母亲常说一句话,哪个女人不是这么熬下去的。我也怕被别人说‘矫情’‘事多’。”手机挂号,又取消挂号,7月18日一早,于木子还是来到了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即便如此,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却迟迟不敢推开诊室大门。“跨出那一步,太难了。”

于木子被诊断为中度抑郁与重度焦虑。由于尚处哺乳期,无法进行药物干预;医生的建议也很简单:放下,别为难自己。

从怀孕起,于木子时不时会记日志,并微信朋友圈,不少宝妈联盟的群友也能看到。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她不介意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因为都是“过来人”,懂得其中的艰辛。也有热心的宝妈向她推荐减压、舒缓的办法,“谁没有崩溃的时候。”

成立4年多,宝妈联盟群主换了四五个,最多时有300多位成员。在网络中,类似的妈妈组织不计其数,于木子、宋月芦、周馨……无数普通又平凡的妈妈抱团度过了作为女性最特殊的时期。

每天夜里,孩子睡下后,是宝妈联盟最热闹的时候。有人在争执“孩子到底是按需喂好还是按次数喂好”,有人在讨论“哪款辅食机值得买”,有人已经在考虑早教问题,也有新入群的准妈妈还在烦恼孕吐和辐射问题……

“孩子来了,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难事。”于木子说,她早就清楚许多焦虑和烦恼都是自找的,但直到现在,才知道要努力把自己拔出来。“就算是为了果果,我希望等他长大了,看到的是一个很酷的母亲,而不是被家长里短摧残的妈妈。”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于木子、宋月芦为化名。本版照片除署名外,均为本报记者刘旭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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