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卡尔·古斯塔夫m4(成长故事阶梯卡尔·古斯塔夫·荣格——个性化人格成长导师(童年篇))

卡尔·古斯塔夫·荣格(Carl Gustav Jung)生于1875年,于1961年仙逝,享年86岁,瑞士心理学家,分析心理学创始人,荣格先生的一生用其自己的话说是“潜意识自我实现的一生”,他所创立的集体无意识概念在心理治疗领域鹤立鸡群、独树一帜,同时,也对文化人类学、宗教等诸多领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荣格先生的成长经历可谓十分奥妙,童年时期就展现了与同龄人的迥异,他的成长故事遍布整个人生,包括童年、中小学、大学、加入工作后、迟暮之年。了解荣格先生的一生,我们就能更好地了解何为“个体性”成长,可以突破自我所在的意识层面来到另外一个我们即熟悉又陌生、既危险又神往的世界,我们的生命也会从有限变为永恒。

童年: 荣格出生在博登湖畔的凯斯维尔乡,半年后,一家搬到了莱茵瀑布旁的一栋牧师楼里。大约在两三岁的时候,他开始有了对客观世界的记忆。在最初的记忆中,自己躺在树荫下的一个童车内,舒服的享受着夏季的和煦暖风,阳光闪烁,树叶在微风中偏偏摇摆,身体感到放松、愉悦,妙不可言,这最初的一段记忆也让我这位读者感受到了十足的惬意。

接下来,荣格的童年回忆便成了一连串自身与另一个世界发生的奇妙故事。一天,荣格一家在自家的餐厅用餐,自己站在婴儿的高脚椅上,清晰的嗅着温奶夹杂着面包屑的味道,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发生在当天,照顾自己的阿姨带着他看到了阿尔卑斯山,同时,听说一群孩子会去苏黎世远足,攀登玉特利山,可碍于自身的年龄无法同去,这也就使得荣格对于山脉颇具敬畏之情。稍晚时刻,母亲带着他去图尔高访问友人,他们到了博登湖畔,在湖畔的体验亦是美妙,当时他在内心也确定了有水便有人的信念,自己以后必定临水而居。与山水的偶遇,促成了他童年回忆中向往的一面。

荣格的另外一段记忆,形成了其心理创伤的前奏。女仆说一位渔夫捞到了一具从莱茵瀑布上冲下来的尸体,荣格偷偷的穿过园子,看到房子后侧出水口的下坡滴着血和水,当时他不满四岁,这一段记忆一直影响着荣格童年时期的生活,经常导致他焦躁不安、无法入睡,父亲会抱着自己一边唱着国父之歌,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构成了荣格对于男性意象的早期印象。但是,荣格对于母亲的记忆呈现出较多负性方面;荣格父母的婚姻有一些麻烦,而由于父母婚姻的缘故,荣格在3岁时就患有全身湿疹,就荣格自己的叙述,这两个事情存在着一些相关,母亲长期在巴塞尔医院里,荣格就一直由一位阿姨照顾,母亲不在身边导致他一直对于“爱”这个字充满着疑惑,认为跟阴性质地相关联的感受是天生不可信的,而对于父亲的感情,荣格也是充满着矛盾,既感觉父亲可靠,又感觉父亲无能。因为被女保姆长期照顾,女保姆这一形象就成为了后来荣格女性意象的其中一个视角,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更多的回忆,是其童年时期经常发生的无意识自杀冲动,弗洛伊德将其称为“死本能”,我想这大概与他四岁时看到的“血水”有关。在夜间,他总能听到莱茵瀑布沉闷的轰鸣,似有妖魔作祟,他感觉身边充满着危险,一次,有人溺死在水里,一群身穿正装的耶稣信徒们将其下葬,根据当地的传言,还在的某些人突然不在了,那是因为耶稣收留了他们。母亲教给荣格一篇祷词,每晚都要念诵,

在词中,耶稣貌似会将他的“幼子”们吃掉,荣格一直对这件事表示难以理解;为何耶稣可以吃,而撒旦却不被允许,即使耶稣不想吃,也会将其从撒旦那里夺回来,然后吃掉,于是乎,荣格开始质疑耶稣,他将耶稣与当时参加葬礼、脸色阴沉的男子们联系在一起,他们穿着大礼服,带着大礼帽,踩着铮亮的黑皮鞋,手提一个大黑箱子。至此以后 ,他的一系列反刍式的思考导致了他第一次意识到了心理创伤。

有关荣格对于耶稣的进一步猜疑,发生在荣格记忆中的一个关于阳具(男性生殖器)的梦,也是荣格记忆中的第一个梦,这个梦开启了荣格精神的无意识领域。在梦中,他发现教堂司事后面的一大片草地,在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砌有砖头的方形暗洞,通向暗道下面的是一条石头做的阶梯,阶梯底部有一道隔着巨大绿帘的拱门,就像皇宫的帘子一样,荣格推开帘子,里面大约是一个十米高的房间,顶部由石头砌成,脚下铺有地砖,中间一条红毯直至台上的王座,而王座上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大约四五米高,由皮肤和肉组成,头部是没有脸也没有头发的圆锥状,只有一只独眼在头的顶部,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那物体虽然没动,可荣格感觉它随时可能爬向自己,荣格吓坏了,这时候,他好像听到母亲在洞外喊:“看好了,这是吃人者”,这时,他吓醒了。据荣格几十年后的回忆,他发现那庞然大物是仪式性的阳具,他分析,当时草地上的洞是墓,墓本身是冥庙,而母亲当时在梦里对自己喊得话,也在提醒他,那“吃人者”可能是或者不是“我主耶稣”,这一点荣格一直都没有搞清楚,可不管怎样,那在冥庙里的阳具自然就是冥神了,而每当荣格想到此阳具时,都会与“我主耶稣”联系在一起,除了母亲的悼词、梦中所见之外,这一联系还源于一次对于荣格而言恐怖的经历:在他三、四岁的一个夏天,荣格见到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袍、戴宽边帽子的“耶稣会士”,这着实使得幼小的他吓了一跳,因为不久前他刚从父亲半恼半忧的评语中学到了这个名词。那人朝着荣格的方向走来,荣格迅速躲到自家阁楼上,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待了很久,这种恐怖惊吓的余温在他身上持续了几天,导致他没有办法出门,之后荣格才知道,这位所谓的“耶稣会士”其实是一位和善的天主教司铎。在荣格的整个青春期记忆中,那梦中的阳具似冥神这一想法始终没有变过,如若有人过分的强调“我主耶稣”,他就会将两者联系起来,耶稣对于荣格而言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形象,因为他从来没有打心底里接受过这个“主”,也从未感受过耶稣的存在,甚至,耶稣并非一个可以亲近的形象。以至于后来,耶稣会士所传播的基督教教义,成了荣格人格中的一个阴影,他把这种形式比喻成“隆重的假面舞会,像葬礼一般”,人们看似庄严的面容下,其实隐藏着丑恶阴森的一面,耶稣也成了类似死神的形象;他吓跑魔鬼,但他也是可怕的,为何呢?因为他本身就死在了十字架上,他只是一具满身血迹的遗体,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荣格只是强制自己保持与基督的良好关系,但对基督的猜疑,从来没有变过。

1879年(四岁),荣格一家从莱茵瀑布旁的牧师楼迁往巴塞尔市附近的许宁根小镇,这件事荣格已经记不得了,同时,他却清楚的记得在1883年之后的一天晚上,父亲抱着他,在朝西的一个凉亭中观察冒着神秘绿光的夜空。他还记得父亲带他去野外看东方天际线上的大慧星。除此之外,荣格貌似对于死亡也产生了奇特的兴趣,在水中溺亡的尸体遍布沙滩,甚至旁观杀猪都使他着迷。这让我思考到,荣格无意识领域的广袤与这时的记忆有很大的关联,这其中父亲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同时,与死亡的特殊联系也使得荣格产生了一种神秘的意味。

在许宁根小镇的经历,也是荣格对造型艺术记忆最早的时候,这些记忆起始于18世纪建造的牧师楼中一间昏暗的房间。荣格约六岁时,一个阿姨带他去巴塞尔的博物馆中看动物标本,他却贪婪的想要将一切尽收眼底,直到博物馆要闭馆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走的时候,他们必须要经过一条通往台阶的道路,穿过古代艺术品游廊,那些裸身手持无花果叶的形象令他陶醉不已,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些形象。

六岁时,父母带他去阿里斯海姆市游玩,这也是他唯一记得母亲穿连衣裙的样子;黑衣料,印有绿色小半钩月,显得母亲像个苗条少妇,在荣格对于母亲的记忆中,母亲始终是较为年长、丰满的形象,所以这一苗条少妇的形象,荣格尤为印象深刻。父母带荣格来到了天主教堂,他的好奇心夹杂着焦虑的情绪使得他离开母亲,偷偷的去探个究竟,不幸的是,荣格在台阶上绊倒了,下巴撞上了刮削器,献血淋淋,但是,荣格除了羞愧外,还自觉犯了戒,他联想起来了耶稣会士、梦中的绿帘、阳具,他觉得自己绊倒、喊叫都是耶稣会士的过错。这之后,荣格长年不在踏入天主教堂,但是他不在暗自害怕血、跌倒和耶稣会士,因为他认为以上三者只是天主教堂本应有的色调与氛围,虽三十几岁之前没有在踏入天主教堂,但荣格一直对其保持着神往。

同年(六岁),因为荣格天资过人,觉得学校课程太简单,于是他开始跟父亲学习拉丁文,入学前便能识字,即便是不能识字,他也总缠着母亲为他朗读《世界图解》,在书中,荣格开始了解宗教,尤其是印度教,从母亲的嘴里得知,他会反复的提及书中有关印度教的梵天、湿婆、毗湿奴的插图,这些里面包含着荣格从未与人提到过的“原始天启”。荣格在六岁时,便开始思考这一哲学问题,但通过对母亲生活细节的观察,他发现母亲不会接受关于“天启”的想法,所以他始终没有跟别人提过,荣格这种对于他人心理察觉的敏感度,我猜想与其3-4岁时的心理创伤有关,这使得他高度敏感、极易受伤,另一方面,荣格在六岁时就展现了我们平常人所言的内向、孤僻,他喜欢只身一人游戏,喜欢独处,喜欢在自己的世界里翱翔不受打扰。这一系列性格特点,也奠定了荣格探索无意识领域的人格条件。

七八岁时,荣格喜欢搭积木,然后用“地震”的方式毁掉他的作品,八到十一岁时,喜欢上了描画战场,各种各样的战斗场面,不仅画,荣格还绘声绘色的解释它们。这让我想起了荣格的象征概念。

夜晚,对于荣格来说,是一些不祥之事发生的时间,它使人焦虑、疑惑。荣格的父母婚姻关系不好,他们晚上分房睡,荣格跟父亲睡在一个屋里,在夜晚,荣格感觉母亲的焦虑具有穿透力一般萦绕在自己身边,她阴森可怕、神秘莫测。一天夜里,荣格看到母亲门里走出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发光人物,脖子衬托着脑袋探出来,在空中漂浮着像是细月一般,然后它变换成了一颗新头,又突出来,大约重复了六七次。这一场景吓到了本就敏感的荣格,他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远处小球,逐渐接近,鸟站在电报线上,电报线越来越粗,荣格的恐惧更甚,直到自己惊醒。荣格认为这是基于青春期生理的躁动,大约在他十七岁时,他患上了哮鸣性喉痉挛,发作时会使他窒息,每次发作荣格都可以看到有月亮大小的蓝色光圈,一个金色的人物在光圈间移动,那是天使,这种发作时所看到的幻象每每让他消除对窒息的焦虑,梦中又能再次遇到,当然,他仍记得自己发作时是父亲抓着自己的腋下。

荣格不愿进入教堂,除了圣诞节,因为那是选择上帝的日子,除了圣诞节外,荣格对于基督教的其他节日都无感。与同伴的交往中,荣格也感到一丝可疑,他认为自己所交的小伙伴使自己变得异化,因为同他们在一起时,自己总能想到独自一人时所无法想到的恶作剧,他们引诱着自己或者迫使自己成为了不一样的荣格,这些小伙伴和父母不同,貌似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们隐含着敌意,于是,荣格在感知自然之美的同时,也预感到一个暗虚世界,自觉自己要经历劫难,他每夜祷告,担心自己被一分为二,内在的稳定也受到了威胁。

在7-9岁这段时间里,荣格越发感觉自己与众不同,他喜欢上了玩火,但是,他自觉自己的火与那凡俗的火不同,自己的火是活着的,那象征着明光。他玩火的地方在一个园子里,那里有一堵用巨砾砌起来的老墙,这道墙延展出下坡,镶嵌着一块大石头,荣格把他当成自己的石头,自己一个人时,就独坐在石头上天马行空,庄生晓梦迷蝴蝶,是庄周在蝴蝶的梦里,还是蝴蝶在庄周的梦里,无人知晓,荣格坐在石头上也会思考,“我是坐在石头上的人,还是说,我是有人坐在自己上面的一块石头”。荣格很是疑惑,于是他开始思考到底“我是石头,还是石头是我”,这种令人神往的模糊感,让他颇为关注,无论如何思考,这块石头与他都有非常神秘的联系。三十年后,已有一番成就的他,又回到这个地方,见到这块石头,荣格又变回了那个孩子,独坐于石头上,但这次他离开了这个“永恒”的童年世界,为了不失去自己的未来,他选择继续向前。

这个“永恒”指的是什么呢?在荣格十岁时,一直苦恼于自己被一分为二,他采取的解决措施是:用一个带有小锁的黄漆皮匣子,里面放有一把直尺,他在直尺末端刻了一个高约六厘米的小人(荣格自己),小人着礼服、礼帽和铮亮的黑鞋子,然后用墨水将它染黑,他将小人从直尺上锯下来,放到皮匣子里,给小人配备了床,给他做了一件大衣,在旁边放了一块光滑、微黑的长形莱茵卵石,涂上水彩,让石头分上下两部分。荣格把匣子放在禁止进入的顶楼内,藏到了屋顶架的支梁上。另一个“荣格”被安置在了一个及其安全且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荣格受罪的心得到了安慰,消除了那一分为二的焦虑感。每当荣格遇到困境的时候,他总能想到那小人以及旁边的石头,每次打开匣子,都会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纸条放进去,小纸条具备庄严的性质,那是名言警句。荣格将自己拥有这小人的秘密视为少年岁月的根本,荣格本身的存在取决于是否小人的存在有所保障,这是他童年尚未感知的首次尝试打造的秘密,他觉得这个秘密里蕴藏着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东西,他想从这个秘密中发现这些东西,可当时,他还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在现实生活层面,荣格是笃信基督的,同时,他自己也想告诉给他宣讲教义的人,还有其他非常神秘的事情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关于小人与石头的记忆,在一年以后消失了,直到荣格35岁,当时他还在忙于《力比多的转变与象征》一书的前期工作,讲述阿里斯海姆市附近的灵魂石密藏和澳大利亚人的雕图护身符。这一契机使得他重拾了小人和石头的记忆,这次的经历,使得荣格确信:有些原始心灵的要素并没有深入个体心灵,后来,荣格发现了小人、盒子、石头的联系,是卡比里(一个自然神),裹着小大衣,蒙在盒子里,配备有活力储备器,长形微黑的石头。由于原始心灵的作用,童年的荣格先这么做了,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直到很久之后(可能几十年后),才能思考这件事的原因。至此,结束了荣格童年时期的回忆,在之后的中小学时期,荣格对自身无意识领域的互动变得频繁且精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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