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听懂后来这首歌(巴金的成长故事后来才读懂的故事)

后来才懂得的故事

初中的时候便已经把巴金的《家》读了一遍,现在回想当时这本书留给我的印象大概也只剩下一些模糊的主要情节。可能初中的时候恰逢情窦初开,对《家》中觉新与梅、觉民与琴和觉慧与鸣凤三条爱情主线构成的故事的记忆较为深刻。

其中觉慧与鸣凤的凄婉悲伤的爱情旋律, 深深吸引着我。在我看来, 觉慧和鸣凤之间的爱情是纯洁无瑕的。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身份不对等的两人仍然向对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曾受到过“五四”个性解放思想影响的觉慧, 超越了阶级、门第偏见, 不在乎鸣凤的家庭出身与社会地位, 与其真诚相爱; 鸣凤对觉慧的爱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宁肯自己投湖自杀也不背弃爱的诺言,自始至终对爱情忠贞不渝。在这段爱情中, 觉慧的爱情观更看重的是对方自身的价值, 除了爱慕鸣凤之外没有其他的功利动机; 鸣凤的爱情也只是渴望能够对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全部的感情, 而不求任何的回报; 他们在孤寂的高家大院相濡以沫, 体验着爱的幸福与陶醉。爱情作为一种人类共同的精神产品和情感结晶, 其中最为重要、最为可贵、最值得推崇的就是爱情双方情感的纯洁和诚挚, 对爱情的守护和培育, 从而使爱情深化和升华。然而这纯洁无暇的爱情被当时的封建礼教和家族制度的迫害最终是沦为了爱情悲剧,也许是悲剧的色彩让人记忆犹深,让我在多年后还是对此记忆深刻。

然而近日来,再次重温了一次巴金的《家》,带着近年来一些思想的成长,才懂得觉慧和鸣凤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纯洁无暇的爱情,也许他们是互相对对方有好感,有喜欢的感觉,但爱情和喜欢终究是不同的,对于他们的爱情还是令我产生了否定的情绪。

在这段关系中, 觉慧有着太多的犹豫彷徨, 有时甚至是不近常理。在二者之间的交往中, 鸣凤是高家的侍女, 觉慧是高家的少爷, 两人身份的不对等,觉慧占有绝对的优势。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 在鸣凤知道她要被送去冯乐山做妾的时候,鸣凤怀着绝望的心情去找她的三少爷,并且满含眼泪乞求三少爷牺牲一刻的时间听她说两句话,但觉慧的表现的不近情理。他说他这几天在忙,要把这些事情做完,过两天才有时间,现在让他安安静静的做事情,而且还表现了他当时的真实情理“女人的心理真古怪”。对于这个细节以前从来没有细细思考,直到现在重读,细细品味之下才懂得觉慧对于鸣凤的敷衍。如果是爱情,觉慧又何此对鸣凤如此的不近人情。他们也许是喜欢,但绝不是爱情。尽管觉慧之前也有发誓将来一定想办法娶鸣凤为妻,但当他获悉 冯乐山要在鸣凤与婉儿之间选一人做姨太太的消息时, 并未对此表现出在意,这样的心理毫无疑问不应该是真心相爱的人所拥有的。在鸣凤离开人世后, 觉慧并没有太多的自责, 反而是对这份爱情的彷徨和困惑。并且这种困惑并没有持续很久而是经过一夜的思索之后,就把鸣凤儿放弃了……正如他对觉民所说: “可是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我同她怎么能够结婚呢? 我也许太自私了, 也许是别的东西迷了我的眼睛, 我把她牺牲了。” 在后面描写觉民反抗高老太爷安排的婚约之时,觉民和琴互相表白自己的心意,两人一起对抗安排的婚约。站在旁观者的觉慧对于觉民是嫉妒的,而且觉慧对琴倾注爱慕的。因而这样的言语不能不令人对这份“爱”产生怀疑。

鸣凤对于两人的关系的态度同样值得质疑。由于身份卑贱, 鸣凤从未对这份感情抱太多的幻想 ,虽然她对觉慧的爱是忠贞不贰的 ,但这种爱情更多的是对有魅力且富于同情心 的男性的崇拜。而且鸣凤对觉慧的爱还掺杂一些自私的想法: “她还是热烈地爱着他, 暗中为他祝福 ,有时候她也期待着, 祈祷着他有一天会拯救她, 把她从污泥里救出来。”因而当鸣凤得知自己将被送给冯乐山做姨太太时, 首先想到的是觉慧, 她有满腔的哀怨、苦闷、惊悸和怜痛要向觉慧诉说 ,要让觉慧分担、化解。但是觉慧告诉她说他很忙, “再过两天, 我底事情就做完了。只消等两天。再过两天, 我要跟你谈许许多多的事情”。鸣凤此时竟无言以对, 千言万语终不敢吐露, 最终导致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她知道这一次真正是: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这无爱的人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鸣凤最终纵身湖中, 结束了自己短暂、苦难的生命。在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和觉慧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对两人之间的爱情也产生了质疑: “他是属于另一个环境的。他有他的前途, 他有他的事业。她不能够拉住他, 她不能够妨碍他, 她不能够把他永远拉在她的身边。她应该放弃他。”鸣凤对觉慧持的是一种感激和报恩的心态, 并没有迸发出真正的爱情火花。

以前觉得这是一段浪漫、真挚的爱情,然而后来才懂得这并非是一场真正的爱情。爱情与喜欢终究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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