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苦难(学子成长故事学子故事 | 经历疫情下的低谷与绝望,狂揽耶鲁等13项名校录取)
邓越骞大学四年,疫情陪伴他两年半。
刚进西交利物浦大学的时候,邓越骞就被往届毕业生亮眼的国际化升学数据所鼓舞。理所当然地,他相信:我也会是其中一员。
待选完专业、进入生物系学习,他发现,生物信息专业的毕业生升学质量较全校数据更为优异,一届一届的学长学姐,踏出了一条令人瞩目的全球顶尖名校升研之路。
邓越骞喜欢“拆解”学长学姐们的成长案例,从中他发现了一些具有共性的关键词:SURF暑期科研、iGEM国际竞赛、知名院校的“夏校”项目、科研类实习……
“看了前面同学的案例,我感觉到榜样的力量。我也想试图按照他们的路径走。”
大二寒假前夕,他兴致勃勃规划起自己的蓝图:
“我非常好奇,应该怎样把大二暑假安排好?我把学校里能联系到的学长学姐都问了一遍。”在同学的帮助下,他联系到一份实习;对国内外各种暑研机会,他不断分析比较、着手准备申请……
“这些计划,最后因为疫情,一件都没有实现。”
2020年春天,他在家上了一学期的网课。秋季返校后,学习状态始终调整不过来,“有种比较虚无的感觉。”直到期末考试,一门重要的专业课失利,当头一棒,从踏出考场的那一刻起,他醒了。
在绝望中徘徊的日子,他曾经问生物系的孟佳老师一个问题:
“我们这一届,会不会是最差的一届?”
关于这个问题,经受疫情考验、狂揽耶鲁大学等13项顶级名校录取的邓越骞,和同学们一起给出了答案。
以下是邓越骞分享的故事。
“我喜欢自己设计一点学习方法”
疫情发生前,我的大学生活过得挺顺的。
我老家在山西晋中。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对我说:“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平等的朋友。”在自由、受尊重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对于学习,我也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从中学起,我就喜欢自己设计一点学习方法、学习思路之类的。但这和当时的环境并不匹配,因为你很难有自己探索的时间和空间。在初高中,我从来没有感觉得心应手过。
高考出分后,抱着“与其上一所普通211,可能来西浦更合适”的想法,我来到了西交利物浦大学。
以前我曾想象:大学是类似于“高中的升级版”吗?来了后发现,西浦完全是一种“自己寻找自己生活方式”的模式。有了更合适的环境,我的想法可以更好地实现了。
新生报到后不久,我一个人去了趟图书馆。
走到门口闸机,我看到前面的人好像在刷ID卡,我也跟着刷了一下,就进去了。第一次进图书馆,找了一两本书看,当时就觉得:这地方挺好的,我喜欢。
在同学中,我可能算不上“学霸”,但我肯定属于“在图书馆待得时间比较长”的那类人。
邓越骞拍摄的西浦图书馆大学的学习进度明显比高中快很多。比如有一节数学课,老师说这节课的量放到高中可能得教一个月。我逐渐演练出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做好预复习、作业提前做、多去图书馆,学习还算得心应手。
记得大一第一门微积分考试,我考了班级前五。我进校时的高考分数并不高,这次的突破是一个关键点,让我觉得“后面可以学”。
“跳上去需要额外的时间精力”
大三的“危机”爆发时,我同时面临几重压力:课业、科研,还有英语。
我的英语基础比同学弱一些。山西省的高考是不考英语听力的,我们高中三年都没有练过听力。进校做英语能力评估时,我连老师介绍的考试流程都听不太懂。
到了EAP(学术英语)课上,我主动坐到靠前的位置,这样和老师的交流互动比较多;下了课,有什么问题我就当场问,或是提前写好作业、向老师寻求建议——最开始确实紧张,问问题之前先在纸上用英文写下来才敢开口——而老师总是很积极、耐心地引导我,即使我说得不清楚,他也能听懂。
西浦三年多的积累,让我的英语能力有了实质性的提升,特别是整体思维能力的进步。因为西浦给的环境足够好,上完两年EAP课后,大家整体的英语水平都会上去,很快能达到用英语和老师交流、用英语做汇报做演讲的要求。
不过,我和同学之间的“相对距离”依然存在。比如身边有同学,考托福一次就过,这让我对自己也产生了高估;事实让我受了点打击——想要消除落差、想要“跳上去”,需要付出额外的时间和精力。
托福和GRE考试需要训练量的累积。结果就是大三的我“在夹缝中求生存”,短短几个月内要把托福提升到理想分数。
那段时间,所有没准备完的事情、没做完的题目,就像海浪一样拍打上岸。
“死里逃生”
最大的压力,从大三第一门课考砸开始。
当时一考完数据库,我就觉得问题很大。我发现自己落下的东西太多了。我下定决心,从第二天起,把自己切换到一个主动的、紧张的状态:做好复习规划、做好时间管理,每天都是冲刺状态,一天的空闲时间甚至压缩到只有五分钟……
当我死里逃生地把后面几门课都拉上来,差不多到那会儿,才结束了疫情对我的影响。
后来考试出分,数据库那门课,我排在本专业前三四名,其实不算差。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紧迫感被唤起了。
我发现,当我调整到一个非常高效、非常亢奋的状态,之前看起来高渺的那些目标,变得都可以实现了。
邓越骞所在的散打社合影有一次和孟佳老师聊天,他说我们这届的申研情况很不错,包括上一届也不错,但是还有一些顶尖的学校没有够到,比如耶鲁。我当时就留了个心——我想试一试冲刺耶鲁,万一试出来的话,也能为后面的学弟学妹开条路。
我保持了一整年高强度的战斗状态,直到去年12月申研出结果——
我陆续收到耶鲁、卡内基梅隆、约翰·霍普金斯、伦敦大学学院等名校的13项研究生录取。
补齐最后一块短板
受疫情影响,我的科研经历确实没有前几届同学那么完整。
大三暑假前夕,我联系孟佳老师,申请进入他的实验室做科研。孟老师给了我这个宝贵的机会,给我安排了一个和我的申研方向很对口的项目。
这是一个关于RNA修饰,生物测序技术和计算机领域的交叉课题。从课堂上学过的基本知识,转化到解决科研问题,前期适应还是有一点困难。在博士生学姐的帮助下,我自学网课资料,去理解计算机所需的逻辑和数学语言,把机器学习工具这部分内容自学起来。
暑假过后,在孟老师的建议下,我延续这个课题方向,把它拓展成我的毕业论文,继续往下推进。
这成为我本科期间一段非常关键的、正式的科研经历,也成为申研时的很大优势。
打破雕像,把碎片铺成通往未来的路
曾经关于未来的设想和计划,就像一尊高大而精巧的雕像。那是一个大学新生很乐观、很理想的状态。
但大学生活并不总是一路高歌猛进。当各种压力堆叠,我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当时觉得难度巨大甚至绝望的瞬间。
但我可能必然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目标很大,怎样才能把它从抽象的概念分解成可以实现的具体目标?
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可是当我埋下头专心做事的时候,我已经没那么浮躁了。就像雕像破碎之后,化作了粗糙厚实的路面,让我踩着一步步往前走。
在收到的13个研究生offer中,我选择了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计算生物学专业,今年秋天将前往美国深造。
关于未来,我不轻易恐惧了,不是我变勇敢了,而是我知道有的恐惧是假的。
正是在高点和低点的碰撞里,才决定了我未来将去向哪里。